对不起(1 / 2)

打断景明候府与徐太傅家的婚礼,又私自下令封闭城门,在城内搜查嫌犯。两桩事,影响都不小,饶是陆清鸣再受皇宠,皇上也要给徐太傅和全城百姓一个交代。

自陆清鸣进宫三日后仍不曾有消息传出,程行彧便知晓,他的兄长受罚暂时无法出宫。

虽然躺在床上已修养两日,但程行彧忧思过重,脸色差得很,与昏迷的那三日相比不遑多让。

宁姑姑每日低泣抹泪,双眼发肿,看着他的小主子如今这副模样,她懊悔、自责,恨不得立马找到云岫把她带回来,下跪道歉要杀要剐都成,只求她回来,别折磨她的小主子了。

卫明朗听从自家殿下的命令,终日守在程行彧身侧,不准让他出府,按时盯着他吃饭喝药休息,但是看着床上垂泪自弃的程世子,卫明朗心头也不好受。

原来,男人也会掉那么多眼泪。

程行彧捧着那日书房找到的锦盒,里面的户籍早已被人取走,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一叠食谱。

字条上只有五个字,相别无后期。

那些食谱都是重口辣菜,也都是程行彧平日爱吃的,每一道都是云岫根据程行彧的口味调整过,辣子鸡、水煮鱼、辣子肥肠、香辣什锦锅、凉拌脆藕、口味鸡等等。

曾经光听到菜品就馋涎欲滴,如今,呵,没胃口也没兴致。

他把那张字条和菜谱一并放回原来的锦盒中,问卫明朗:“七殿下还没出宫吗?”

卫明朗站直身子,回道:“殿下还未出宫。”

“城门开了吗?”

“开了。”禁了三日,搜了三日,再不开,任他家殿下再得天子喜爱,怕也不好应对。

“人,有消息吗?”

程行彧丧了几天,卫明朗就看他看了几天,从五日前的不省人事到今日的萎靡不振,全因一位叫云岫的夫人。

众人已经连找五天,哪怕是七皇子府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侍卫都出去找了,但确实,至今杳无音信。

卫明朗只能回他一句,“还在找。”

话音落,程行彧眼眸一闭一睁,又要挣扎起身,卫明朗头都大了,本以为他家殿下的事儿就够多够杂,没想到这位才是祖宗。

“程世子,七殿下让您卧床休息。”

“程世子,您目前的身子情况不能奔波。”

“程世子,若你再不躺下,就别怪小的不客气了。”

程行彧熟视无睹,他要出去寻人,再找不到岫岫,她就跑远了。

忽然眼前一黑,外衫刚套上一半的程行彧身子又倒了下去。

卫明朗把人扶回床上,歪着脑袋想了想,药喝了,粥也用了,便多躺几个时辰也无碍了,想通后,指尖又在程行彧身上点了几下,盖好被子,才坐回小圆桌旁。

沉思的小侍卫越思考眼眸越亮,怪不得殿下让他守在这里,要对付歇斯里底挣扎不断的程世子,果然还是要他卫家点穴手出马。

看吧,这不就睡过去了嘛,他家殿下,大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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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初七那日,云岫才出京都不久,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就被下令关闭,不仅城内搜查,城外也有人挨家挨户探访。

直到晚上搜查越发详细,既有画像要比对,还要查户籍路引,遇到性别难辨的更要搜身严查。

好在她跑出京都,躲避的地方倒也多了些,就是查的严,她怕蒙混不过去,只能暂且在距离京都三十里路的三羊县躲避。

收留她的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,儿子在京城里卖包子,娶妻后就一直住在城里。但老夫妻在城里住不惯,再加上家中养着鸡,便执意回到三羊县,住在乡下,儿子儿媳每月回来探望一次。

云岫给老夫妻一颗小银子,借口自家要买一批活鸡回家做腊鸡,但因相公进城办事,她要在这借住几天,等她相公回来,挑选好活鸡再一起离去。

一颗小银子有二两,便是住上两个月也绰绰有余,如果再把山上养的鸡卖了,那今年他们就能多赚一笔,老夫妻乐得应下。

云岫在三羊县安心住下来,离开京都,就是程行彧有心要找她,也不一定能搜到这种犄角旮旯地,再者,凭官府画的那像墨团子一样的画像,她就是站在衙役面前,那些人也不一定认得出。

但她委实看轻了自己在程行彧心中的地位,也算漏了陆清鸣。官府衙役,皇子府侍卫拿着比对的画像并不是几笔画成的普通告示画像。

所以,当官兵查到三羊县时,哪怕养鸡的老夫妻再不识字,也觉得画像中的人好似就是家中的小女郎。

但到底是不是,也不确定,这一犹豫,就到了晚上。

云岫起夜回来时,就听见夫妻两在屋内压低声音的争执。

“老头子,还是得赶紧上报,那女的要真是画像上画的人,那我们就是窝藏嫌犯啊。”

老汉说,“那万一不是,我们冒犯了人家,她不买咱